明檬薅媸

年更选手,承蒙不弃。

争玺【第五---六章】

第五章


清风拂过,湖中荷叶轻波摆动连连,亭亭而立的荷花迎风摇曳,一只红艳蜻蜓停在刚露出的小荷尖边,低空盘旋的红蜻蜓两两相伴缠绵,起舞。


满月楼早就敞开的大门,杨九站在厅堂中间一手叉腰,一手指着半伏在地上抱头缩肩的小二尖声训骂。

“谁让你放人进来的!你这脑袋要不要了啊?!”杨九面带愠色,绾髻微蓬散着。


“老板娘,我听她说无依无靠的没个住所,挺可怜…”藏欧是个壮年,此刻却被杨九骂的抱头缩着脖子蹲在地上。

“可怜?”杨九瞟了眼站在角落低头绞着手指无措的女人,样子倒真是楚楚可怜,只是这样的人未免广泛,便道:“天下可怜的人多了去了!你能收的过来吗?!你当老娘开的善堂啊!”

藏欧噎着无话,呐呐半晌。


“老板娘,请你让我留下来吧,我能干活,什么都愿意做,求求你…”那女子上前来抓着杨九的衣袖哀求道。

杨九让她抓着衣袖蹙眉,她也知道单身女子不易。

“老板娘你就让她住下吧,让她干些活,那小家伙夜里常哭,你都没睡个安稳觉了!”藏欧看着她面色松动在旁说道。

从她揽下照顾婴孩那天起确实没睡过好觉,小家伙半夜总是哭闹,不愿睡下,常弄得她不得安生,连带脸色都憔悴几分。


杨九思索着,最终叹了口气道:“好吧,你就留下来,但是记得有两处千万不可踏入!”

那女子听到能留下来后大喜连连保证绝不踏入,便让其他的小二领进去内堂。

杨九看着她的身影进了内堂后,望向楼上没有一点动静,问道:“阿藏,小公子呢?”

“上街去了。”

“什么!!”杨九一听,脑门生疼,扶着椅子坐下,无力道:“去,去给我准备壶参茶过来。”

这真是,一大一小都不让人省心!今天又得打发多少姑娘!!




大街上行人络绎不绝,两旁道上各行业摊贩吆喝着招揽生意,此起彼伏的叫卖声有招引的行人停驻观赏或买卖。王俊凯从街中的珠宝玉器商铺出来,后面跟着两个人;一个捧着一堆的绸缎布匹,一个双手五指间没一处得空,挂满点心玩物。

“少主,逛了一天了,休息一下吧。”坎满捧着快堆遮住眼的绸缎布匹,加快了几步,跟上,在他旁边,气微喘。

王俊凯停下来,看了眼说话的人,又看了眼站在左边的巽断,右手扛着他刚从老人买下的整把冰糖,左手拎着各摊各铺的点心玩物,还有送杨九的首饰胭脂,不苟言笑的脸,在此时显得甚是滑稽。

“累了?要不你们先回去?”王俊凯睁着那水光潋滟的眸子,问得十分认真。

两人看着他那诚恳的模样心里直打鼓,连连摇头,齐声道:“不不不,不累!”

末了,还陪着笑。

“那好,我们继续走。”王俊凯悠闲的转身,心情大好,冲着迎面走来拿着纸伞的女子,点头,微微一笑,走过。

那名女子没有再走,僵在原地。

几步过后,听着后面咚声一响,巽断两人回头同情的看着倒在地上的女子,摇头,再回头看那始作俑者踏步走的潇洒肆意。

又是一个。

自从脸伤全好以后,每天出来的招摇,这不知道是第几个了,他们已经可以预想出来这名女子清醒以后就是满月楼拒绝进入的其中一人,这样想着又开始同情起满月楼的杨九了。



王俊凯一路走走停停惹得过路行人停驻侧目,有胆大要上前的人都被随后的坎满和巽断一一打发。

两人看着他一路走着,没个停处,东顾西盼,也不知道是还要寻买什么样的礼物。


王俊凯走到正中街间停了下来,看着一处没动,巽断两人突得停下跟着看去,茫茫人流,一抹红色自街上那头走来,混着那来来往往的人群,那个红衣少年疏淡清冷,仿佛不属于人间,他自有一番清华流动。


“找到了。”王俊凯唇边勾起了笑意,转身,从巽断手上抽出一把新买的油纸伞。

撑起,似花而绽,伞面是冷香傲骨的红梅。

长长的闹街,易烊千玺慢慢的走,抬眸,见着那头那人撑着一把油纸红伞,一袭蓝衣轻扬飘逸,眉眼姝丽,笑意绻绻。

千年之后,谁还记得那时茫茫人海之中,轻轻的凝望。

渐近、渐渐近。

“这位公子,相遇有缘,送你一程,可好?”王俊凯上前一步,挡在他面前,面上微笑不浓不淡,如斯雅之士。

他无端拿着一把红伞在此等候,是为何?

为何?

那日他终是没问,也幸得没问,于王俊凯只是好玩罢了。

易烊千玺看着他,面纱下抿直了唇,思绪流转,淡冷的眸子落在那撑着伞柄的手上,葱白凝脂,几处极细的孔子,敛下了眉眼。

闹市喧喧,青石板路上,伞下两人相依漫步而行,于天地间只是沧海一粟。




残霞没落,轻云蔽月。

他们回来的时候,杨九正好喝下最后一壶参茶,虽微哑着嗓子,却气色满满,眯笑的收下巽断递来的首饰胭脂还有布匹之类,之后便拉着王俊凯说着如何以她三寸不烂之舌说走一拨又一拨上门的女子。

“老板娘真是厉害。”王俊凯被她拉着坐下,回头看着坎满两人早就卸下了一堆东西瘫坐在一旁了,再一转眸,一起回来的人,不见了影。

“那当然!”杨九被王俊凯这一夸,面红了红,挺着胸脯满是得意,见着他寻索流转的眼眸,示意他往内堂而去。


别院里,石砌假山流水潺潺,与外面喧闹大堂天壤之别,这里幽深谧静。


房中,摇篮里的孩子睁着大大的眼睛,旁边坐着一个女子,净秀的脸,眉如远山,对着摇篮里的孩子笑的温柔。

手里摇动的小鼓咚咚的响,小孩滴溜转着眼睛咯咯的笑。

易烊千玺信步走近,站着房外看着里面一派和乐,皮鼓咚声连连隐隐的催眠失魂,停下转身,推门而进。

“你是谁?”易烊千玺看着她,面孔陌生。

那女子慌然站起,看了眼询问她的人低下头,似受惊瑟瑟发抖,细声道:“小女子李素,无家可归,得以老板娘收留。”

易烊千玺一直看着她,双手绞着,低着头,细肩轻颤,他一上前,她便后退。

“易烊千玺!”王俊凯喊着进来,看着他们,眸光流转不解,过会便道:“你怎么能够欺负一个弱女子呢?”

李素抬头看王俊凯,片刻的失神,而后眸底闪过一丝阴厉,像寻找庇护一样小步的移到他身后。

“你看,你吓到人了吧。”王俊凯看着移过来的人说着。

易烊千玺没去理会他的倜傥,依然注视着她的举动,衣袖下忽露出的羽翼。

“小心!她是姑获鸟!”

随着他一声喊,王俊凯转头看去李素面隐化的鸟面,双目通红,张着嘴就要咬下他的脖颈,速的转身到了易烊千玺旁边。

“披羽为飞鸟,脱羽为女子,果真如此。”

“你们杀了我妹妹,今天就要你们陪葬!!”李素见被识破面露凶狠说着,扬起的一尾向他们扫去。


易烊千玺往摇篮跃去,抱起无知嬉笑的婴儿闪在一旁,王俊凯空手与她纠缠着,好几回羽膀扫过,都是沾着衣袂,堪堪避过。

他不知道他为什么不用承影剑。

化为人形的李素凭暂着灵巧的身形和时不时幻变的翅膀羽尾占得上风,王俊凯破窗而出,落在了庭院中,依然不祭出承影。

易烊千玺抱着婴儿跟着走出,观着他们的缠斗,忽增的巨翅带着腥气向他站的地方扫来,连祭出断水抵挡,那巨翅一碰到寒气渗然的断水,倒飞了回去,易烊千玺见状,乘追,飞身而入。

“你照顾他。”易烊千玺将王俊凯带了出来,将怀抱婴儿给他。


王俊凯愣着接过婴儿,看着他一瞬的飞了上去。

这李素至少有五百年的道行,可看着那人却丝毫不惧,断水盛着肃杀之气斩下她挥舞过来的巨翅。

李素仰天一嚎,红着眼,显出了原形,被斩之处鲜血直流,九首带动的众多巨翅乱挥舞着,门窗应声而裂。

易烊千玺腾在半空,一手执着白光涨涨的断水,一手一挥衣摆,欺身飞去,足尖轻点立着姑获鸟之上,按压而下,又翩然转身飞下。

月光之下,那人红色衣袂翩然如若惊鸿,让人心底为之一颤。


散去的轻云,圆月忽现。

刚一落于地上的易烊千玺只觉得体内如火焚烧,手中的断水垂下在地,发出铮铮嘶鸣,寒气更甚。

这刹那转变,让他们都反应不过,只需再一击必败的姑获鸟得此喘息,趁机而上,挥起那最尖厉的羽爪,直逼他面门而去。


与此同时,只见王俊凯默念一句,飞来剑柄,依稀剑影,丝丝铮鸣,落在右手之上手,握紧,纵然飞身而去落在易烊千玺面前,以手中之剑抵住了落下的厉爪,有影无形,又横起剑柄成一弧形划过。

连带翅膀头颅落地,顷刻,血花喷溅。

姑获鸟哀嚎,窜逃飞走。

王俊凯见它逃窜而走,便转身放下婴儿去看身后的人。


易烊千玺举着剑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平日里那极淡的眼眸,此时在月光下如琥珀灵澈,熠熠晶莹。

“喂,易...”王俊凯走近叫道。

堵住了他未完的话,摇晃站起的身姿斜斜倾落,落在他的手里,落在他的怀中,那样温热。猝不及防地,王俊凯微怔看着落在自己怀抱的人许久,紧闭的双眸,曳动的面纱下,隐约的面容,缓缓抬起的手放在面纱之上。


摘掉面纱吗?现在...

一直追着过来不就是为了一睹面容吗?





第六章


明月似水,庭院树影斑驳,犹像一幅幅浓淡深浅的剪纸画。悄然降落的露水陌上了芙蓉花面,凝成了一滴滴芙蓉泪,娇艳犹怜。

夜风穿过窗棂飘进房中,桌子上青铜檀炉轻烟徐徐,檀香飘郁;轻纱罗帐,床上之人和衣入梦沉沉。

一声轻细微响,床上的人动了动,倏得睁开双眸。

“千主!”守在床边的锦葵和芍药见着醒来的人面露欣喜。

易烊千玺望着顶上纱幔,听着她们的叫唤意识顿然恢复,忽地抬手摸上面颊,触及那柔软纱面,心下松落。

还在...

“你们怎么回来了?找到了?”易烊千玺坐在床上,淡淡问道。

两人摇头。

“我们按你的吩咐去西山那边寻找玥主的行踪,却见逃窜的姑获鸟,又见圆月忽然,恐有不测便赶了回来,之后,之后…”锦葵想起回来所见略一停顿,在触到易烊千玺转来的目光后才急忙,又道:“...之后便见到你和王公子在庭院,而你昏迷不醒。”

易烊千玺蹙眉凝想,他当时气血逆转,原以为难逃一番折磨,却在那人靠近后平复下来,陷入昏睡。

“千主,明日便是十四了,若还是寻不到玥主,是否先回宫?”芍药见他凝思提道。


房里无声静寂。


“下去吧。”易烊千玺开口,眸光幽然飘渺不知落于何处。

锦葵和芍药相视一眼,欲言又止,福了下身子,面色担忧退了出去。


王俊凯,你究竟是什么样的人…




经过昨晚一役,别院的石砌假山凉亭被毁了大半,那事发的房间更是面目全非。那满目残景让杨九捶胸顿足,恨恨咬牙识人不清,赔着白花花的银子请来了工匠重修。

阳光射在厅堂里唯一一张桌子上,巽断拿着一匹绫绸白布展开,阻挡着那耀眼的白光,王俊凯施施然的坐着,纤长细白的手指轻叩着桌面,微蹙额眉。

一旁的坎满见着他面上少有的表情,伸手拉了拉巽断的衣服示意。

有心事...

巽断皱起了剑眉,他还是喜欢见他满面春风微渡的样子。

冷冷淡香浮动,对面的空位有人坐了下来,王俊凯回神,抬眸,看着坐在面前的人,一袭红衣,纤尘不染,面纱外,露出的眼眸,灵秀清澈,盯着自己。

跟第一次,在凤凰树下一样,好看。

“你这般看着我做什么?”王俊凯收起了扣着桌子的手,端起了紫砂壶,低眼没去看他,茶水顺着壶嘴悠悠的倒下,落入茶盏,叮咚连连。

斟满七分,碧水悠悠,一片竹青泛于盏低,茗香扑鼻。

易烊千玺看了眼他推过来的茶盏后,依然看他,没动。

“哦,你不方便喝。”王俊凯眼眸留转在他面上的红纱,抬手将茶盏端了回来,一饮而下。

茶盏放下桌子,碰声一响。身后站着的四个人相视,各有所想。


易烊千玺只瞟了眼空空泛低的茶盏,便收回了视线,看着他依然没说话,目光灼灼。

“你是看我好看吗?”王俊凯改了下姿势,双手抱胸挑眉含笑开口。

他想从他眼中看点什么,却什么也没能看出来。

易烊千玺迎着那水色漾漾的目光,抿了抿唇,开口道:“昨夜...”

“你认为呢?”王俊凯在他还没说完之前,歪头噙笑反问。

“……”

“你真的是异门的人?”王俊凯放下手,倾近了些,靠着桌子,离他也近了些。

面与面只隔着一小段的距离,近的能呼到彼此的呼吸。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他坦然迎视,眸底依然清明,直到王俊凯收回坐正的身子那隙,轻眨了眼,没人见得。

“是也是朋友,不是也是朋友。”王俊凯说着,说的悠闲自然。

“我不需要朋友。”易烊千玺站了起来,直挺的背脊,伶仃瘦骨。


那伶仃挺直的身影不见,漂浮的冷香渐渐隐去。不知道什么时候连那耀目的白芒也消失,天暗了灰。

“少主…”巽断放下了手上的白绸,受的坎满的眼色开口。

王俊凯抬手止了他的话,半晌,唇畔噙起了笑,一改沉思。

“走,去看那玥主是个什么样的美人。”





西山树木青翠茂盛,山风忽作,枝叶摇动着沙沙作响,骤起的急促脚步声,一双人影穿梭在山林之中。林间,布谷鸟清脆悦耳的叫声,此刻听来更像夺命的催响。

半月跃上了天际,倾泻下的银白光亮笼罩了整个大地,穿梭在山林的人影停了下来,一男一女,那男一身玄青衣衫外罩黑色披风,并不出众的样貌,一双漆黑的眼珠格外有神,只是此时发丝盘乱,稍显的狼狈,步履不稳由那女的搀扶着,明显受得伤。

那女子一袭白衣,身形苗条,一张鹅蛋脸,红唇,凝脂粉腮,凤眸温婉含春,端着是一位绝代佳人。

耳旁一阵低低的咳,严篱玥收回了观察地形的视线,扶着他到一旁的古木下休息,王译锋看着那秀丽的脸布满担忧,伸手执着那柔荑纤手,虚弱一笑道:“玥儿,我没事。”

“嗯,阿峰你没事,阿峰等我们躲今夜就安全了...”严篱玥柔笑回应,而后轻靠在他肩上,望着天边的明月,美眸满是以后的期待,轻声说着。“...到时我们就可以好好的在一起了。”

只要过了今晚,一定要过了今晚。

“这些日子让你跟着我流离颠沛,苦了你了。”王译锋看着依偎在自己身上的人,满眼柔情。

严篱玥坐起身子,摇头,轻启的红唇,道:“只要能在一起,这些苦都不算什么。”

两人默默相视,情脉深深。


树上枝干吱呀一响,晃着两条腿儿,王俊凯坐在树干上吹了一记口哨。

“非礼勿视、非礼勿听!”


“谁!!”两人迅速分开,抬头看去。



“王译锋,玥美人不错呀~”

王俊凯从树上飞下,蓝衣翩翩,袂角飘飘,秀锦白靴无染纤尘,轻点,落在地上,上挑的眉眼,明媚生盼,水漾绝绝,唇边更是漾着看似无害却又蛊惑人心的淡笑。

好一个美艳绝伦的少年。

身为四大美人之一的严篱玥看着他也不禁微失了神,只觉得这少年似乎不应在这世俗的凡间,忽然想起那红衣的少年,他和他一样,让人的过目不忘,这么想着美眸涌上了愁绪。

“王俊凯?是你?”王译锋对于出现在眼前的人惊喜,细细打量,孩童时的玩伴如今已是翩翩的美少年了。

“不是我是谁?”王俊凯眸眼含笑流转,面色朗朗,摊着双臂。

噗嗤一下轻笑。

王俊凯连转过的身对着掩面失笑的严篱玥,道:“篱玥姐姐真是美,王译锋艳福不浅。”

“不敢当,王公子才是天下一绝。”严篱玥柔声道。

王俊凯也不作推辞,眉眼越发笑的艳丽。

“小凯,你怎么会在这里?”王译锋问道。

“因为...”

止了未说完的话,身后冷香袭袭,严篱玥已经变了脸色,纤手紧抓着王译锋的衣袖,感受到她的紧张,王译锋也戒备起来。


漫天的翠叶飞落,易烊千玺乘着那翠叶踏空而来,面纱轻曳,红衣翻飞,清姿绝立。

锦葵和芍药先于他落下,朝着严篱玥的方向,颔首作辑,同声道:“玥主,请跟我们回异门。”

严篱玥后退一步,望着在她们身后之人,眸光相触,摇头,坚定道:“我绝不回宫。”

锦葵和芍药听言相看,蹙起娥眉,道:“玥主...”

不能再拖了,必须在今日内回宫...


易烊千玺由后慢慢踱步到前,眸眼一一扫过面前的人,略一停顿在王俊凯的身上,最后落在严篱玥身上。

“你也是来抓我回去的?”严篱玥问着他,心里却是肯定。

“跟我回去吧。”易烊千玺启唇,冷柔的音调带着酥哑,看着她神色凄凄的样子,又道:“我不想和你交手。”


“你不一定能赢我,你忘了现在正是接近月圆之时。”严篱玥冷着脸道。

王俊凯疑惑她所说的月圆,跟着看去那天际明月,月半缺圆,再看去易烊千玺。

易烊千玺抬头看着泛亮明月,再看她,浅淡的眸眼多了样执意无惧,道:“奉宫主之命,一定要带你回去。”

即使一切可能会发生在自己身上也在所不辞。

严篱玥看着他忽然笑了起来,美眸含泪,道:“千千,我们都是棋子,任人摆布,没有自己的意智思想,只要宫主的一道命令就必须服从,在异门里,我们没有心、没有情、没有爱…在遇到阿峰之前,我也并没有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好,可是,再遇到他之后,我才明白这世间真有情爱这种东西,它让我笑,开心的笑,真正的笑…”

所有的人都安静,在这山林中除了偶尔沙沙的风声,就只剩那名女子如泣如诉的声音。

“异门,我是断不会回去了,我会给你一个交代,只求你看在往日的情分放过他…”严篱玥边说着,边退到山崖边上,自知难逃过一劫,在所有人都反应不及之时,纵身一跃,跳入山崖。


“玥儿!”王译锋大叫,运尽了周身之气,牵动的伤口,染红的鲜血,冲到了山崖边,伸手抓住她的衣角,拥入怀,直坠而落。

山风呼啸,山间似乎还飘荡着她那如诉如泣的悲凉,所幸的是他们在一起了,他们跃下山崖相拥那刻那面带的微笑,刻画着他们幸福。


王俊凯走近看着烟雾环绕深不见底的山崖,又看向独立而站的易烊千玺,风吹着两人衣袂猎猎作响。

“这样,你就满意了?”

那抹蓝色不知何时离去,只剩他一人站在山崖之上,垂下的右手攥着白色的衣角随风飘摇,直望着崖底。



犹记那日,那时,那亭,一方绸布腾在半空,皓腕纤骨挤相争着,莺笑连连。

“快别争,是我的。”一位红衣束身的少女,媚眼如丝,十分娇艳。

“可有落了你的款,不知羞。”也是红衣披身的少女,粉面红唇,笑骂说着。

“你们都别争了,是我发的现。”异门里的人年龄相仿,严篱玥比她们大一岁,见着她们争着赤热,朱唇轻启,抬手捻来,刚到的手一会,便让身旁的人一撞,到手的绸布飞了出去。

三人睁着眸的看着漂浮在半空,之后慢慢,飘啊飘啊,落在一双红鞋之上。

易烊千玺蹲下身捡起,她们争了多时的绸布,低眸细看,娟秀的字迹,三行六句;

红尘自有痴情者,莫笑痴情太痴狂;
若非一番寒彻骨,哪得梅花扑鼻香;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

这是…


易烊千玺看的俊眉蹙起,对着那方绸布上的话很是不解不通,深思中,被一纤手抽了去,抬眼,看着站在面前笑意盈盈的严篱玥。

“你还小,你不懂。”

“呀!是千千,吓我,还以为是宫主!”其中两人见清来人后,松了口气,围了上来。

“这情爱真能让人连生死都不顾?”

易烊千玺见她们三人齐摇头,面露黯然,不再追问。唯有那句深深记在了心上。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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