争玺【第十五---十六章】
第十五章
朔风猎猎，雪似鹅毛随风扬下，宫瓦重楼白装素素，数月降雪几乎将都城冰封，旧日飘下的雪于地上结成坚冰，现日又落下的雪成积。
冰寒天气街上摊多贩少吆卖声稀稀落落，两个穿着厚重棉袍的男人，双手插在袖袍之中，聊着话慢慢走来。
“这雪要再继续得多少人冻死饿死，老天爷也不开开眼...”
“求什么老天爷，听说是玉国夫人下的咒...”
“何苦来，这遭殃的还不是咋百姓...”
“是呀，走走走，回屋取暖去，忒冻人。”
两人说着匆匆离去。白雪纷扬，在他们走过的一处矮墙，一双通红的小手伸着，飘落的雪花在小小的掌心如烟化去冰凉。
那是一个五六岁的小孩，蹲坐着靠在矮墙角落处，系披着红色斗篷，蓬帽盖上，露着一双眼，明亮水灵，缩回的手藏进脏破红色斗篷里，嘴里轻轻哼着，似歌非歌：
“望得锦囊收易人，枯骨迟亡隐为谁...”
四处晃荡过来的几个乞儿，瞧见了矮墙缩着的一个小孩，几人相视心明走了过去，这矮墙可是绝好的避风。
“喂！起来！”一人伸腿轻踢了他，让他起身。
一人见他不理只顾着低头，嘴里咕咕不知念的什么，伸手去拉他，怒道：“好大的胆！敢占我们的地盘！还不起来！！”
小孩这才察觉的有人靠近，慢慢的抬了头，看着面前站着的好几个十六七岁的少年，皮糙面红，人高马大对于五岁的他来说，冷不胜防，被一人提了起来。
“去，去别的地方！”
“啊唔…”小孩低吟一声，被扔出矮墙。
身后一阵哄笑，小孩趴在地上，吃了一嘴的雪，小眉全皱紧，慢慢的起身，露出雪地埋落的尖石，面颊流了血，湿粘，滴在白雪地中...
“千玺，千玺醒一醒...”
一声声低低的呼喊，易烊千玺张开眼，王俊凯那双漂亮深邃的眸子很近，离自己。
“嘘。”王俊凯两指放在他唇边，阻止他出声，双眼示意洞口方向。
易烊千玺凝神静听，杂起的脚步与说话的声音正逐渐靠近，眨了下眼看他，王俊凯会意收了手，两人听着大石搬落的沉响，齐望过去洞口瞬的敞亮。
十几个身形高大的黑衣人占据了岩洞，站看着，空荡敞亮无一人影，只大石旁堆放着几枚算还新鲜的野果，为首统领蹲下身，捡起其中一枚放在手上。
“仔细搜，人一定还在，你们几个到里面去。”
“是！”
几人领命迅速散去。剩下的黑衣人沿着岩洞分叉路支仔细搜进。
“统领，有脚印通向里面！”几个往里边搜索的黑衣人向外喊道。
传来的喊话让黑衣统领抬头搜寻的动作一顿，立召回进分叉路支的黑衣人，齐整快速赶了过去。黑衣人一瞬散去，岩洞又复静谧，蓝色的衣摆至洞顶垂飘下来。
岩洞顶上，王俊凯和易烊千玺两人见着黑衣众人散去，相视一眼，飞身轻下。
“你怎么样？”王俊凯见易烊千玺抬手按着肩问道。
“还好。”易烊千玺放下手。
王俊凯看着他发白的唇对他的还好保留了信服，但也没多言，道：“先走吧，他们很快会再回来。”往里根本没有出路，他早在易烊千玺昏迷时将这岩洞一切探清，只有一个出口却被落石封住，现在被那群黑衣人打开，倒省了气力。
易烊千玺点头，往深洞看去，再看王俊凯的背影，眸光轻闪，倒也不全是绣花之样。
岩洞外，两人合力将旁边的大石重重一推，封住了出口。转身迎来的明朗耀光让刚出岩洞的两人为之一振，清神爽气。
“啊，终于出来！”王俊凯向着阳，伸了伸腰，伸张着胳膊，倾头对易烊千玺鼓张着嘴，道：“在里面待的快发潮了。”
易烊千玺舒展了面容，抿嘴弯起生笑，面颊露出浅浅微涡，当是千树万树梨花忽绽，明暖生净俏。
王俊凯发怔看着，他舒眉浅笑在盈满的阳下，流泻着醉人的光，恍似墨画恬淡清雅，又如锦绣富华绮丽。
“你笑了，还很好看。”
闻言，易烊千玺一愣，随即抿直了唇，隐了笑，如平日一般淡冷。
“诶，怎么不笑了，很好看呐。”王俊凯见着他凝了脸，上去拉着他的手，笑着讨道：“再笑一个，再笑一个...”
易烊千玺别过脸转了身不理，王俊凯却不依不饶晃着他的手臂，仰着笑面或鼓着双颊央讨着，没点分寸如孩童一般稚气。
几番拉扯，易烊千玺抵不过他的磨缠，却又觉得忽然生笑太过别扭，流转的眸光，半垂下眼，捂着肩处，轻声一呼。
“怎么了？是不是伤口裂了？我看看。”王俊凯一听连停了手，焦问起来，抬手就扯他肩处的衣衫。
易烊千玺躲开连说着没事，却被强不过他，一疏间便被拉下了衣衫，心里轻唉，只是骗你罢了...
可那人却看的仔细，好看的眉都微微攒起，易烊千玺静静的站着，任他看着，轻轻的开口，道：“真的没事，过几日结疤便好了。”说出的言调连他都不知带有的安慰，听得人更是没有的注意。
“都发炎了还强着。”王俊凯看了他一眼有些责怪，替他拉上衣裳，又道：“还是快些上去找个大夫好好处理清了余毒。”免得留下伤疤。
天高云高，易烊千玺望着四处荒芜，也没有峭壁可以助力攀爬，也不知道他们当时是怎么掉来的这里，留有长剑却无法驾驭飞行。
王俊凯见他愁思的样子笑出声来，道：“放心，能出去。”
易烊千玺还未发问，就见着王俊凯右手食指弯曲放进嘴边，含住，连吹三响，片刻，伴着几声嘶吟低吼，一只三目瞳孔血红样貌凶恶的大兽至半空跃下，停在王俊凯面前，伸着狮首似的大脑袋在他腰间轻拱着。
“乖乖，先把我们带上去。”王俊凯抚了抚它的脑袋后，看向易烊千玺。
“这就是林氏国的驺吾兽？”
“嗯哼。”王俊凯微得意点头，拍拍驺吾兽的脑袋，指着易烊千玺，道：“来，乖乖，打个招呼。”
易烊千玺打量着这头似虎又似狮的大兽，这兽也抬着血红的瞳目向他看来，转了头朝王俊凯咕哝几声，状似无意瞥眼看他，见他看着又转了视线，易烊千玺不知所以，王俊凯哭笑不得，狠拍了下它的脑袋，道：“呐，喜欢就算了，可别易主啊。”
驺吾兽哼哼两声，又贴着他蹭了蹭。
王俊凯轻捷一跃骑坐在上面，往下对着易烊千玺伸手，道：“走吧。”
伸来的手掌纹清晰可见，略苍白，只有指腹浅淡的红粉，易烊千玺看了眼坐上的人抿唇浅笑，伸了手，搭在他手上。
一拉一跃，王俊凯双手圈环住他的腰身，觉察到一僵的身子，唇边笑意更深了，在他耳畔轻呼口气，道：“好困，我睡一下觉。”
“诶，你...”易烊千玺耳朵一红，转过头去说他，肩上一沉，那尖细的下颌已抵在肩上，眼角余光瞥着他阖上的双眼，眼下淡色的乌青，转了回身，挺直了背，看着前方，目不斜视。
王俊凯见他转过去后偷睁开了眼，抿着笑靠在他肩上，看他微发红的耳垂，还有那菱角分明的下颌轮廓，晃啊晃啊，在他眼里，渐渐重影。
霓裳纺，桌案壁柜摆放着各式绫罗布匹，往里两排挂的各色样式成衣，好不精巧。
“公子，这些都是上好的料子，穿在您俩身上可是一等的好看。”老板托着肥颤的肚子，一张圆胖的脸堆满了笑。
“千玺，你喜欢哪个？”王俊凯转头问着身边的人。
“我...”陈列的衣裳琳琅满目让易烊千玺有些眼花缭乱。
“就红色的，你穿很好看。”王俊凯问着又是专制指着其中红艳的衣衫，推着让他进去换了。
易烊千玺无奈接过，一上来进了城就被王俊凯以现在穿的衣衫破旧拉进了衣纺，挑挑捡捡，到现在稀里糊涂。
易烊千玺换好出来的时候，王俊凯正背对着他挑着衣饰。
“好了。”易烊千玺开口。
王俊凯闻声转过身来，见着面前的人，眸底浮起了赞赏，拿过他刚看中的红色斗篷给他披上，又拉着他到铜镜前，道：“好看。”
铜镜里的少年，红色斗篷罩头露出的眉眼俊秀，直鼻挺立，好看却是严谨又薄淡，微张了张唇，他从没仔细看过自己，有着陌生的熟悉，看着看着入神。
“不要忘记使命...”
脆生生的声音响起，铜镜里浮现一个同样红色斗篷罩的人，不，是一个孩子露着的双眼明净，不过五岁，却少了生气。
使命？是什么？
头疼欲裂，易烊千玺抱着头，眉眼深深攒起，脑海里有很多声音在回响，最后只听清一个声音。
“千玺，千玺...”王俊凯见着他面呈的痛苦之色，连声唤着。“...千玺，你怎么了？
易烊千玺大呼了口气，定了心神再看去铜镜，只从里面见到王俊凯关切的面容。
“我，不知道...”易烊千玺摇头想驱去脑里的晕混，手按着脑边，蹙眉道：“...头好疼。”
“怎么好端端头疼？”王俊凯拉下蓬帽替他按压着，将他带了出来。
一路上，易烊千玺都在想着霓裳纺发生的事情，直到王俊凯停下脚步，在一河隔开的最繁华之地，阁楼林立水上。
“到了。”
易烊千玺抬头环顾一遭，虽涉世不深，但也曾听异门姐妹讲过，此时见的勾栏瓦肆，纱窗灯透水边楼不禁想起她们所讲之事，隐约知道了地方，面上发红。
“来这里做什么？”
“找一个人。”王俊凯倒是没注意到他的脸色，看着面前两边杨柳垂梢紧闭的朱门说道。
易烊千玺跟着看去紧闭的朱门想起在岩洞时他说过的话，他说所的重要的人，难道在这？心微微的不自在。还在凝思，那紧闭的朱门吱呀一声，缓缓的打开，王俊凯见此轻发了笑。
一个很重要的人...是什么样的人。
第十六章
朱红大门顶端中央悬挂着金丝楠木匾额，上面端正隽秀题着催香阁三字。
楼厅高大宽敞锦色铺张，对门最中雕木低栏围起的乐曲歌舞演台乐器横置在地，女伶全跑至下方拥围住访来的人，也不练习了。
面对一帮将他们围住的女伶涌迎的浓郁香气让易烊千玺不适，蹙眉间，也不知被哪个挤了出来，轻呼了口气，看着被围着的人满面春风微渡，似其享受。
“王公子可好久没来了！”
“就是，也不知哪个地好玩了，忘了咱们了，让我们一帮姐妹好想。”
“可不光我们众姐妹，阁主更是想念至切。”
“是呀，我们阁主也是上好的人，要是你身边的人是他，我们自是没话说的。”
“你们阁主呢？”王俊凯问着，左右寻着不在身旁的人，发现他站在外面不离自己几步，张唇对他比了口型；等我一下。
易烊千玺轻点了头。
几个眼尖的女伶看见了互相使了个眼色，道：“原是有新人，忘了旧人。”
众人一听，纷纷将目光看去了易烊千玺，满是探究，好几个人从王俊凯那散开到他跟前上下打量着，还不及说话。一个眉清目秀的小童走了出来。
“王公子，阁主有请房阁一叙。”
房阁熏香缭绕，里间垂下的帷幔轻曳缥缈，一人端坐低首抱着琵琶轻拢慢捻信手拨弹，低低吟唱；
采采卷耳，不盈顷筐。嗟我怀人，寘彼周行。
陟彼崔嵬，我马虺隤。我姑酌彼金罍，维以不永怀。
陟彼高冈，我马玄黄。我姑酌彼兕觥，维以不永伤。
陟彼砠矣，我马瘏矣！我仆痡矣，云何吁矣。
垂幔飘曳不见人容颜，弦弦声思，吟唱相思更深刻，易烊千玺听得有些痴神，不由看去王俊凯却是低眉思虑。
一曲终了，易烊千玺看去那人整顿衣裳站起走来，一袭鹅黄衣衫外罩云衫相叠，墨发不束不扎顺着削瘦的肩头披落至身后，十六七岁模样，面容甚是媚妍，一双凤眼细长，眼波流转尽显风情，红唇薄直淡去了妩媚稍显冷意。他像一个女子，却不是。
“唐夙又好看了。”王俊凯见他出来，抬头冲他一笑。
“再好看也不如你，到底是什么风能让你来？”唐夙一听眉梢堆着柔情看着王俊凯上唇微微扬起，觉察到易烊千玺的存在，瞟了他一眼，道：“你还是第一次带人过来。”说着细细的打量起来。
忍着那似要将人剖剐的视线，易烊千玺抬眼淡淡相视。
“想让你帮个忙。”王俊凯左右看他两人莫名的气氛，适时开口。
唐夙一听连收回目光，落在王俊凯身上，急切问道：“你受伤了？”
“没有。”王俊凯摆手推去他要上来的检查。
唐夙观他气息面色不像有伤之人方了放心，一顿，又看去易烊千玺微带确认，道：“他？”
王俊凯点头。
“我既不是大夫也不是神医，小凯，你是找错人了。”唐夙施然的坐下，轻啜了口茶。
王俊凯伸手夺去他的杯盏，在他对面坐下，勾唇说道：“当今天下用毒解毒谁能敌你？”
唐夙听他如此高评自己，眉梢含笑，又瞟了眼易烊千玺，又是不愿，遂不立即答话，低头沉思。王俊凯坐他对面，一双明亮深邃的眸子直看着他，让他不能平心思论，少刻后开口。
“在这之前，我想单独和他说话。”唐夙说着见王俊凯面显犹豫，不由的冷哼一声，道：“怎么，怕我吃了他不成。”
“我想是不敢。”王俊凯眸眼溜转，自若一笑，又对着易烊千玺，说道：“我在外面等你。”
易烊千玺点头，看着王俊凯转身出去将门阖上，略恍惚，听的一声冷哼才回了神，看去唐夙正睨着眼看他，自然荡然迎上。
房中两人相对无话，像在比谁先开的口。唐夙将奉好的茶推过对面意思坐下，易烊千玺淡瞥了眼推过来的茶盏，仍旧站着也不过去。
“怎么？怕有毒？”唐夙低笑，端起的茶盏，啜了一口，道：“你就是易烊千玺吧，凌峰顶夺玉赛胜一众人，却独败给小凯，而现在在他身边不外乎因为玉引罢了，我们合作，我帮你拿到玉引，怎么样？”
易烊千玺眸光微闪看着面前的人眼角含春，双唇微勾着，妩媚至极。
“不劳费心。”易烊千玺淡淡开口。
唐夙眼里闪过一丝怒意，又掩道：“既然如此，那便当我全没说过。”说完站起身来，慢步踱到易烊千玺面前，转了一圈在他身后站定，轻贴靠在他后背上，细白瘦长的手在他肩处流连轻抚欲挑开的衣衫。
未见易烊千玺变动身形，只见唐夙飘转至前面方向，皓腕被掐锁住，微上扬的唇并无慌色。
易烊千玺冷冷看他，放开他抓住的手腕，重重的推开。
“我只是想看你肩上的伤而已，你以为什么呢？”唐夙揉着手腕看他，唇边带着讽笑，又道：“告诉你，我和小凯经常这样玩，你那么禁不起玩，太过无趣，我们都是这般相处的，这样吧，我替你解去余毒，你让小凯留下来陪我玩两天如何？”
门呀声打开。王俊凯闻声忙丢开手中把玩的枝桠，转身见着易烊千玺面色凛冷的从里面出来，也不看他，径直向外走去，心中一警。
“千玺，你要去哪里？”王俊凯跟上，拉住他的衣袖。
易烊千玺停了下来，冷着脸，问道：“他就是你要找的很重要的人？”
“什么？”王俊凯迷糊，转一想到在岩洞里说的话悟开，轻声笑了出来，道：“当然不是。”
不是...那他...
“我来找唐夙是因为你。”王俊凯看着他说着。“你不觉的你最近很容易晃神？我怕是原你身上蛇毒未清。”
“我，我不用。”不自觉缓了脸色。
“为什么？”王俊凯疑惑皱眉。
为什么？因为他不需要以别人代的条件，是这样的，一定是。易烊千玺在心里如是想，
王俊凯看他半低着头，不知在想的什么，倒也不催促等着，哪知他忽的抬起头又往外走，急忙拉住。
“要走，也总要有个原因不是？”
“我...”易烊千玺抬头见他皱显的眉，我字支吾半天，没个下文。
推门一响，两人皆看了过去，唐夙细瘦的手掂着一块丝帕轻掩着嘴角，款款的走来。
“我给他开了个玩笑，说是要解他的余毒，便要你留下来玩玩，哪知...”唐夙说留一半，到他们面前，丝帕拭开的嘴角，又道：“哪知竟开不得玩笑。”
半真半假之说，易烊千玺既没看他也不作声，看向别处。倒是王俊凯看清了唐夙嘴角的淤红后，笑的好不明媚。
“唐夙你这嘴角可更添色了！”
唐夙见他笑话自己也不恼，向着易烊千玺努了努嘴，又拿丝帕掩着，道：“还是我躲的快，不然还不止这一点。”
王俊凯哦了一声，看了眼易烊千玺有些冷色，似若桃瓣的双眸生亮了起来，倾身贴近在他耳畔，低声道：“所以你是担心我才...”
“不是。”易烊千玺往前站一步保持了距离，不知为何看去了唐夙，正也淡笑的看着自己，微带的讽刺。
告诉你，我和小凯经常这样玩，你那么禁不起玩，太过无趣...
他们都是这般相处...
“那是为什么？”王俊凯开口，忽略了他躲开自己的失落。
“不想承别人恩情罢了。”易烊千玺冷冷道。
“这样...”王俊凯低下头去，过后又抬起头来，面上有些落然。“原来还是别人而已...”
自己真心想要的朋友，努力的讨好，以为会有什么不同，到头来还是得来‘别人’这个称呼。
易烊千玺见他神色，自知话过，抿了抿唇要开口，道：“我不...”
“那你便离开好了。”
两人同时开口，王俊凯先他说完，之后，易烊千玺睁眼看着他拂袖离去，唐夙跟在他身后，几步转身扯开了唇对他轻蔑一笑，又跟了上去。
狭长的河道，杨柳枝条袅娜细长垂下河面，一条小船缓缓的前行，艄公披着蓑衣站在船艄上，轻摇着船撸，望去天边，遮蔽了晴色，乌云卷卷而来。
“这天要下雨了，公子，你这是要去哪？老夫好把你带去，公子...”艄公喊了几声站在船头的人，只有风吹的红衣飘响，不由的摇了摇头。
杨柳枝条在河面上荡漾，易烊千玺站在船头望着河面斑驳的树影，隔久后，出声。
“老人家，你把我送到对岸便是。”
艄公诶应了声后又咦的一声，道：“这不是又回原路？”
易烊千玺望着对江那头不作声。
船泊靠在岸边，易烊千玺刚踏上岸，忽来而至的几个黑衣人将他围住。
“请随我们走一趟。”
易烊千玺抬眼在他们身上淡淡扫而过，抬脚仍旧上前。
几个黑衣人面面相觊，其中一个黑衣人见状上前一步伸手拦住重复道：“请随我们走一趟。”
易烊千玺抬眸扫他一眼，右手灵快一翻转，打去拦在他身前的手，那人吃痛连退几步，同伴见此不由，怒道：“臭小子！由不得你不去！”
“那就要看你们有无本事了！”
冷冷话落，背负长剑执起，红光闪曳，黑衣人见状纷纷退后，祭剑严阵以待。
风吹过，河岸杨柳飘扬。
风吹垂长墨发，易烊千玺执着长剑横平，眸光凌厉。
只见易烊千玺执剑半翻凌空，长剑红光腾腾剑气凌盛，带着肃杀之意，黑衣一众不由心骇下意识后退，只是已晚，在这之前，似乎还见凌空执剑的人嘴角一抹上挑的笑，狷狂冷魅。漫天剑气笼罩迎下，黑衣人众人像定住一般无法动弹，只听的叮叮叮几声剑断落地声，那黑衣一众也随后哀嚎倒落一地。
风停了，河岸杨柳不再飘扬。
易烊千玺双眸淡淡瞥了眼不曾还手倒地的一众黑衣人，面无表情，抬脚走过。
满天的乌云压来，起了雾，蒙蒙的细雨如烟飘下，缠缠绵绵飘落在前进的少年身上，伶仃孤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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