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檬薅媸

年更选手,承蒙不弃。

争玺【第十七---十八章】

第十七章

风吹离散烟雾,排排桂竹轻摇摆起竹浪连连,如奏鸣响乐,幽幽瑟瑟。

异门宫内红纱飘曳,入眼所见富丽却又缱绻旖旎,只有两处清幽雅致便是余居住的嘉禾轩和易烊千玺居住的洛水轩。

嘉禾轩,一名身材高挑的红衣侍女端着红木托盘从里间出来,转身之际,瞥见的逶迤拖地暗红秀裙,连后退,垂首福身,行礼道:“红兮参见宫主。”

云殊没看施身行李的人,倒是看去了她手边托盘中剩的半碗五味羹,再抬眼望去里面,略一沉思,端着身子进去,直到逶迤拖地的红裙在完全不见的视线中红兮才直起身来,轻呼了口气,小心看进了房内,秀眸里蹙起了疑惑,也就一会,觉醒,急忙的拾步离去。

“无端来这是有什么事?”

云殊刚一走进内室就听到话,过了雕木屏栏,也不再刻意放轻的步子,直走了进去,余正对着她站在花梨大理石案前,平铺的宣纸,提笔作画。

“倒是好兴致。”云殊走近看着纸上完工一半的烟雨图。

“闲来无事。”余淡淡应道。

“我还以为我将千玺逐出异门,你会极力阻挠,没想,你还这么心平气和,我倒有些怀疑你之前对他那么的百般疼爱与看重是不是作假了?”云殊说着看着他提笔蘸墨的动作一顿,极其细微,但她瞧的分明。

余见此也不掩饰,再一顿,提起,在砚台边将笔上多余的墨逐细拭着,直说道:“本不应该进,出了对他也是好。”

“你还真以为他能出得了异门?”

余看了她一眼不答,笔落宣纸细细飘雨洒落。

云殊见他低首作画不再言语,冷哼一声向外走去,忽见他睡塌屏前挂着一件洗净却显破旧的小红斗篷,细看停下脚步。

“这小红斗篷还留着呢。”

一句话不轻不重却砸进作画人的心里,手中落笔顿住在宣纸上重重晕开,无法挽救。

余抬起头顺着她的视线,将笔搁下,十分平静道:“忘了叫红兮收走了。”

“留十年了,当年见他还那么小...我终于是让他进了异门...”云姝走近伸手摸着那件斗篷喃喃自说,又像似感叹,回头看他,问道:“你还记得我们是怎么遇见他的?”

“当然记得。”余也看向那被她抓住的旧破斗篷,眉眼沉沉,往昔景象逐渐翻现。


往事幕幕沥过倒回十年之前前。

风啸雪阻,两辆马车在万里飞雪的寒天疾驾进入都城,滚动的车轮碾碎了地上冰雪,留下深深的轮印。

城街已经没多少的行人,驾车的两名少女扬鞭娇喝着一路疾快畅行,途径巷口忽然冲出一个小人来,一抹红色在白银般的天地间甚为的显眼,赶车的少女一惊连勒住缰绳,只是已然收势不及。

驾车的马儿同样受惊嘶鸣,高仰起的头颅,四蹄仰翻腾起险些翻车,驾车的少女急忙勒紧缰绳连连安抚,才平复下来。那稍后受不安牵引嘶鸣的一辆马车也停止了踢踏马蹄。

“是谁在外拦车轿?!”刚一停稳的马车,冷冰清脆的声音从车厢里传来。

“宫主,刚刚从巷子冲出一个小孩,没来得及闪避。”驾车的少女战兢的说着,内心不安是对那个突然冲出被马蹄踩中的孩子,恐怕已经一命呜呼。

车厢没再传出声音来。

“发生什么事了?怎么还不走?”

一直不前,后一辆马车里的人传来话语,着急,又掀起的车帘,一个大不过十六年纪的削瘦少年跳了下来,眉目清明,气质俊挺。

“余公子,刚才有个小孩突然冲出,没来得及避...”驾车少女重说着又是愧疚,还没说完就见着余向马前走去,脱口喊道:“余公子...”

马蹄边旁趴着一个小小的人儿,红色的斗篷覆着不见其面,余站看着须时,眸光闪动,慢慢的蹲下身,伸出手将趴着的小孩翻身半扶了起。

“咦!”一并过来的驾车少女站在他身后,见他扶起的小孩敛动的眼睫后,睁开的双眼,惊呼出声。

马蹄真切的在小孩身上践踏踢过的,她不怀疑自己双眼所见,可现在这小孩分明...活着。

小孩是活着,身子却是冰冷冻骨,双眼没有生气,面上也是血迹斑斑,只有那被霜雪染白的双唇一张一合的动着,念着不知什么,小声不清。余心里一颤,半扶抱着他的手弯收用力,望向宫墙,之后,垂下了头,拿出的手绢轻轻的将被凝固的血迹拭去,蘸着雪洗净的面庞露出不大不小的伤痕,就算这样也依然无损的灵气秀净。

“这女娃长得还是可以。”

余沉下眼里情绪回头看身后的女子,广袖纱裙,半挽起发髻别插着琉璃蝶簪,其余流云青丝披垂身后,冰霜冷艳,略一笑道:“云殊,你过来看仔细了。”

云殊听言走近上前细看着,哪知那一直没什么反应的小孩,却慢慢伸出手来,抓住她的裙裾,张唇颤颤开口,轻唤道:“娘亲、娘亲...”

两人皆是一愣。

“他叫我什么?”云殊蹙眉。

“他...”怀中的小孩一直看着云殊,余再抬头。“云殊,能将他带回宫里吗?”

“异门不收男徒你是知道的...”云殊冷语说着,再看他怀里的小孩红衣艳艳忽而停下,转向余,问道:“难道,他是我们要找的人?”

余盯着怀里的小孩半晌,摇摇头,面上带着不同往时的沉静对着云殊,遗憾道:“不是。”

“既然不是,那便走吧。”云殊不留恋转身,发觉余仍抱着地上的小孩没动,提醒道:“别忘了你现在要做什么,已经耽搁了多时,再晚一步你那师姐的孩子怕是不再了。”

恰是这句话让地上的人了动作,云殊见着他将小孩抱了起来轻放靠墙处,又将身上狐毛披袄盖在在他身上细细掖好想着不让风透,水灵的双眼一眨不眨看着,余伸手摸摸他的头,深深道:“好好照顾自己。”

转身要走被抓住的衣摆,余回头,小孩定定的仰头看着,对视半晌,余转开了眼抬腿抽身毅然的向前走去,直至上了马车坐在暖和的车厢里,脑里仍然挥不去小孩看向他时眼底的孤助。



房里似乎如那年寒雪,冷寂。

“我想不明白当年既然他不是我们要找的人,你为什么还要带他回来?”云殊将小红斗篷放回屏架上。

余沉吟了一会,道:“也许是缘分。”

“缘分?”云殊回头看他表情有些微妙,目光在他平静的面上流转,勾起红唇,奚笑道:“明晚就是十五了,第一次不在异门宫,也不知他会怎么过的月圆夜。”



乌云压天,细雨斜落。

酒楼的李老板坐在柜台里面望着外面的丝丝飘雨还凛着无端寒风,微微叹气,这样的坏天气大概不会有人上街进食了,唤来小二关门打烊。

“老、老板...有、有客人...”

听是有客人李老板喜上眉梢,还没回头便急,道:“还不赶紧迎进...”随着他的转头最后一个来字咽进了肚里。

门口确实站着一个人,面若寒冰凌厉,墨发沾染了细细雨点如霜覆之,一身红衣在雨中穿来却不带半点湿意,身后还背着一把长剑,周身的阴寒更是骇人。

易烊千玺站在门口抬眼扫过一圈,店小二因他这一眼退了好几步,李老板也没好去哪里,对着顷刻间站在柜台前,还完全看不出怎样进来的人,像见鬼似的双腿直发抖,直到蓝色锦袋嗒的放在他面前,露出的元宝金绽,两眼直起放亮。

“一间清静的偏房。”易烊千玺也不看他们冷声开口。

“可、可以,只是公子,用不了那么多。”李老板咽了口水,两眼依旧没从钱袋上移开,看那钱袋的料子和秀线也是稀有之物。“还有这钱袋...”


“千玺,这给你傍身,免得你日后走丢...”

烟飞草绿,王俊凯那笑样明晃的呈现...


李老板仔细注意着面前的人低缓了眉眼又皱起,抿直了唇。

“不要让人打扰。”

“可以可以、保证不打扰到您!”李老板看着面前多久也赚不来的金子连害怕也忘记了,伸出双手将柜面锦袋受辱袖口,连声保证。




催香阁管弦声乐悠悠,亭里两人面相对弈,在得知易烊千玺真的离开后,又看着忽然下起的连绵细雨后,王俊凯越发起烦躁,发觉面前的心不在焉,唐夙也不点破,陪着一盘棋绕来下去多时。

“不玩了,没意思。”王俊凯推掉棋盘腾声站起。

“你想玩什么?我陪你。”唐夙跟着站起在他身旁。

“什么都不想玩。”王俊凯又回棋盘前坐下,单手撑着下巴,睨着眼看着同样落座的唐夙,开口道:“派人出去找他。”

“谁?”唐夙心一动,面懵问道。

“别装傻唐夙。”王俊凯看着他眉眼尖锐起来,声音也冷了下来。“在房中你和千玺聊话,你说了什么我不想知道,但是人,你一定要给我找回来!”

唐夙浑身发冷,看着王俊凯渐去的背影,一挥手打翻了早已撒乱的棋盘,又掌手窜出的影卫,咬牙切齿道:“就算翻了地也要将易烊千玺给我找出来!”




夜如浓墨,轮月升起,似絮的轻云逐渐散去,周围映成了银白浅亮,圆月当空。

‘啪啦’一声落地摔响自偏院房里传出。

一地破碎茶具,易烊千玺两手撑在圆木桌上,豆大的汗从额际流下,滑落颈下。心脉边处如火在烧,体内又真气狂吼呼啸翻腾,咬牙止不住痛楚的呻吟,双手不住抓握住圆木桌缘,手背青筋突起。

“啊!”

掀起的圆木桌裂开四处分散,易烊千玺跟着栽倒在地,蜷缩着,颤着,不住喘气,一身精血似燃起的大火熊熊自心脉延伸攀附脸上,苍白的面上隐隐红痕。

痛,无一可比。

入眼地上的茶具碎片,易烊千玺颤着手慢慢伸去,触及,抓过割破手底,不顾鲜血流淌就要划在面上。

飞来一物与碎片撞击叮声落地。

易烊千玺伏在地上,看着跨入门内的锦缎蓝靴,抬看着来人,颤着唇向上略弯,心安。






第十八章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

易烊千玺伏在地上看着渐渐走近的人,一袭墨蓝长衫,眼里含有的关切与疼爱随着他蹲下而越加明显。

“师傅...”易烊千玺颤颤的喊了一声。

“有没有答应过师傅无论怎样都不会伤害自己?”余说着自怀里拿出的手绢,翻看他的手底,碎片扎划开了皮肉,沁着血珠。

来人让他心安,易烊千玺额面沁着冷汗,张唇想要说话,只是那体内又骤然生出的一股力量,撕扯加剧,半撑起的身子又埋伏在地上。

呜呜低吟,易烊千玺不住的摇头,眸眼发红闪现挣扎的痛楚,体内真气翻天覆地,似火焚烧又似冰冻。

余抓着他的手面上平静内心却是像易烊千玺表面那般翻山腾海,他无可奈何,每次看他发作,做到最大一步就是紧紧抓着他的手,让他知道有个人陪在他身边,仅此而已。

“熬过去,熬过去就好了...”

又是谁说的这句话,又是第几次说的这句话,又是第几次听到的这句话,于谁和谁早已不可胜数,密密麻麻。

易烊千玺就地一翻,背过他,弓着背整个身子缩蜷在一块,握紧的双手指甲陷进手底,豆大豆大的汗珠流着,沾湿了眼睫,紧着牙关没让自己再发出声来。

身体在炼狱中浮浮沉沉,无法解,无法救。

余看着那蜷躺在地极力抑制颤抖的双肩,弓起的背脊伶俜无依,双眼忽明忽暗。

他从来都不让人看到他脆弱的一面。



很久,行云步步轻慢遮蔽了圆月,再款款离去时,圆月半缺。

地上的人不再挣扎颤动了,静静的躺在那里。余长舒了一气,走过去,将躺在地上的人捞了起来,纳入怀中,易烊千玺费力掀抬了眼帘,动动唇,要抬起的手几次垂落,浑身没半点气力。

“我知道,给你带来了。”余让他安心,半点不去看他面上乍现的交错红痕,拿出的红纱给他系上,遮了面容,抱起浑身绵软的人放在床榻上。“安心睡吧,这两天师傅都在。”

“睡吧,我在这里守着...”

另一个声音在脑里响起,有谁也这样说过,易烊千玺又费力的掀了掀眼帘,清楚的见着坐在床边的人,这是他的师傅...

那是在岩洞,王俊凯说的,王俊凯...

余看着渐阖下眼帘的人,那在之前眸底的浅亮,疑惑明确着什么。



偏院,晨雾未散,落在地上的枯叶承了昨夜霜露的恩泽沾了水汽,湿润舒卷。

吱呀一声被打开的门,易烊千玺躺在床上看着余端着盆子进来,端放在盆架中,盛着热水烟气缭绕。

“有没有那里不舒服?”余循着他看过来的双眸,在床边坐下。

易烊千玺摇头,与往时情况一样,周身难以使力。

“那便好。”余点点头放了心,伸手解下他面上的红纱。

听着拧水清响,额上面上一片温热,易烊千玺睁眼看他拿着手帕替自己一下下的擦拭着,偶尔眼中闪过的哀虑,在看自己面上的时候。

“师傅,是不是很丑?”易烊千玺舔了下干燥的唇问他。

擦拭的动作一顿,余没去看他,也不答,等那手帕拭在眉眼处,而他又不得不阖上眼时,低声开口。

“一点都不丑,千玺很好看。”



叩叩叩。

叩声门响,房里两人同看过去疑惑来人是谁,猜想是来送早膳的店小二也不太可能,因为早就吩咐了不准踏入打扰。不厌其烦的持续敲门声,余站了起,恰逢门外传来了声音。

“千玺、千玺你在里面吗?”

听清的声音让易烊千玺的眼眸睁亮,再看去门外人影的身形轮廓,心里有些难以言喻的情绪,到发觉余要转身要去开门才急忙伸手拉住。

“怎么了?”余停下回头看他,面上有未褪去的慌然,只是不显。

易烊千玺没说话,抓着衣他衣摆的手更紧了些。



房门打开,余抬头看着面前艳美少年,仿若桃瓣的潋滟双眸在见他时变的冷肃。

“你是谁?”王俊凯看着他哂笑不再。

在惊艳之后,余已经猜出了来人是谁了,对他印象谈不上好,也谈不上不好,淡淡开口,道:“住这里的人。”

“住这里的人?”王俊凯双眼半眯了起来,他不觉的唐夙敢骗他,将他上下打量后,面色缓和下来,嘴角扬起,浅笑道:“可以让我进去一下吗?我要找一个人。”

余看着他并不为他的笑而动,而是他说要找一个人时眼里的恳切。

客栈的房间不大,几乎一眼到底,一张床、一张桌子、还有一橱柜王俊凯现在就站在它面前,歪头,比量看着,少刻,转身对着余说了句打扰退了出去。

王俊凯想以他这半月来了解的易烊千玺,是任何事宁愿直上面对也不会躲藏的人,更不可能会躲在这柜子里面,可他猜错了,就连易烊千玺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

余关上门,径直走向橱柜,打开,易烊千玺藏在里面半垂着头,面纱再加上柜里暗淡的光线更让他难以看清表情。

“真觉的难为就不要再接近了。”




又是夜,漆黑的天穹圆月明耀,点星隐隐。一个身形消瘦的黑衣人悄无声息的出现,在重檐瓦顶轻步疾走着,几重院落,停在一处檐顶,他伏下身子小心揭开了瓦片,通过铁面具里透出冷凝的眸光,望向里面。

房里,王俊凯躺在床上望着顶上帷帐,毫无睡意,脑子清明的紧。

“让你离开就离开...你现在跑去哪了...”王俊凯双手举过头顶交叉枕着喃喃自语。

九幽伏在房顶看进里面,发现王俊凯没睡时急忙将身子仰后躲了下,听着里面窸窣的翻转声,才探出的一点身子向里看去,见他面色悠悠交叉枕着手自说自话,想听真切的絮语,不由的更贴近。

咣的一声瓦片响动。

“谁!”

两人的视线一瞬对上。

王俊凯翻坐起身抽出腰间的软鞭一挥,长长如灵蛇一般向房顶抽去,勾起的瓦片,哗啦砸落下来后,收抓回了软鞭驱飞上去,立在檐角之上,不慌不忙,手腕一抖,甩出手中的长鞭子啪啪作响,朝前飞去缠住欲逃的人。

“来都来了,这样就走多没意思。”

缠住左手的法宝让九幽为之变色,心沉直下,却强迫自己冷静对其招,他知道锁灵鞭越挣扎越紧的厉害,干脆不挣,反欺身向他飞去,右手呈抓握状,在到王俊凯肩部时却忽然一改,只是虚空一抓,转向他握鞭的手打去。


金蚕丝线的手套坠有千斤之重,王俊凯只觉的握鞭虎口一阵发麻,却没松开软鞭,挑起好胜之心,反握更紧。

“嘶唔。”急剧勒紧的软鞭让九幽闷哼出声,不再其攻,另一手抓取回软鞭数寸,缓着对左手腕的紧缩。

两人立在檐顶,对峙相看。

“你倒是知道这鞭子的厉害。”王俊凯见此也不紧迫了,面色松散看着他。

“锁灵鞭,宿流上人御用仙物谁人不晓,只是天下间闻名的多,真正见的怕是没几个,今夜我倒是有幸了,只是...”九幽说着自铁面具底传出声音像喉咙割伤般破碎难听,话锋一转,看着王俊凯的俊脸,又道:“只是,我不明白在山林荒道你明明身有宝物为何不用?”

“我高兴不用,故意又如何。”王俊凯斜起的桃花眼看他。

“你就不怕那易烊千玺知道?”从铁面具透出的声音有些求切。

片刻的闪神,王俊凯回神看着在面前欲挣软鞭又不得的人冷笑一声,道:“想拖延时间?”

“那也要看我所说是否上你的心,照刚才看来,是有了。”九幽并不掩饰阴阳怪气的说着,细看着王俊凯面上的变化,略一顿,又道:“我知道他在哪里,你放了我。”

“我为什么信你?”王俊凯歪头看他。

“因为你想找到他!”

话语一落,几乎同时九幽在他不备之际脚下一铲,瓦檐纷纷塌陷,数片翻飞起的瓦片如离箭之弦向对面之人飞去。

那紧随相接的瓦片速度之疾直逼面门,王俊凯瞳孔猛然一缩,跃起身子移动如闪电一般,踏风立于上方,足尖一蹬瓦片一一爆破,再一旋转稳落在完好的檐顶上,侧身将软鞭猛然拉紧,竟将九幽生生拽拉过来,贴近。

“我想找的人还有一个,你若能将他也找回我便放你了。”

邪魅的俊脸,艳若桃李的眉眼,唇瓣张合带着致命诱惑,低哑的嗓音在耳边响起,蛊惑了他的心智,受牵引,道:“谁,还有谁?”


“小凯!”

那瓦檐塌落发出的声响让入睡的唐夙猛然惊醒,连披着外衣驱赶而来,见檐顶上交缠贴近的两人,面色慌然喊了一声后,掌心一并,朝上连射飞镖。

唰唰几发飞镖像箭羽一样鼓风乘势直向檐顶纠缠两人飞去,隐约见的末端扎红绿绸,十分巧艳。两人见此瞬的退避去,九幽回醒趁势翻反被缠已久的手腕脱了困,跳下檐顶,在黑暗中没了影。

王俊凯站在檐顶上看着那人消失的方向,回身瞪了眼飞上来的唐夙,道:“谁要你出手了!”

“我以为你有危险。”

王俊凯瞟了他一眼,收回的锁灵鞭变短唰一声缠在腰间瞬的隐去,再看去九幽消失的方向微蹙双眉。

“怎么了?”唐夙上前看他若有所思的样子不由问道。

“没什么。”王俊凯摆摆手,转身看他,问道:“查出来他在哪里没?”

“线报回来,他进了那间客栈就没再出来过,按理一定还在的,但若他存心了呢?”

唐夙说留一半的话让王俊凯敛起了桃色双眸,阴着脸。

“那你的意思是他有意避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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